送交者: 辛辛 于 December 11, 2000 09:23:05:

夢境文學的現象在中國史來已久,能否稱之為“夢境主義”,
那是題外話。

我們熟知的“人生如夢”,“醉生夢死”,反映了一种非常消极
的,無可奈何的逃避現實的生活觀。

中國文學中最早意識到 夢与人生有不可分割的關系的作家
是庄子,《齋物》有: “昔者庄周夢游為蝴蝶,栩栩然蝴碟也。
自喻适志与,不知周也, 俄然覺,則蘧蘧然周也。”

他甚至有夢中夢的体會,“方其夢也, 不知其夢也,夢之中
又占其夢焉,覺而后知其夢也。”

庄子之后, 夢即与中國文學結下不解緣。唐詩宋詞,
傳奇戲曲,以夢為內容, 以夢為內容,以夢為題材者
多不胜數。但畢生醉心於夢的作家當 然要推盪顯祖和曹雪芹。
盪顯祖不但把他的四個劇作《紫釵記》、《牡丹亭》、《邯 記》 、
《南柯記》稱為“玉茗堂四夢”,還建立了以“夢”為核心的
戲劇觀。他在《牡丹亭》題記說:“因情成夢,因夢成戲。”

在 《宜黃縣戲神清源師廟記》則云:“一勾欄云上,几色
目之中, 無不紆徐煥眩,頓挫徘徊。恍然如見千秋之人,
發夢之事。”

都 以為戲的表現對象,而夢起于情,夢中之情一如超現實主義
者所 言,是反理性的、超邏輯的,但盪氏卻堅信其真實与价值。
他說: “夢中之情,何必非真。天下豈少夢中之人耶......
嗟夫,人世 之事,非人世所可盡﹔自非通人,恆以理
相格耳。第云理之所必 無,安知情之所必有耶。”

因此杜麗娘乃可為情而死,复能為情 而生。盪顯祖對
夢的体會与評价与布魯東十分接近,如果我要找
一位超現實主義的中國先知,則非他莫屬了。

(以上選自漏網之娛:古蒼梧)

至于紅樓夢就不用說了,君不見,網人之戲語亦來之該夢。

夢有几多,為情可怜﹔不知何故的夢,乃游子們魂靈不一的
憂郁。還是一覺醒來,為妙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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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是一种途徑 - 老劍 (278 bytes) 10:01:38 12/11/00 (1)
再羅唆几句(所謂現實与超現實) - 辛辛 (1142 bytes) 11:50:02 12/11/00 (0)

送交者: 辛辛 于 December 11, 2000 11:50:02:

回答: 夢是一种途徑 由 老劍 于 December 11, 2000 10:01:38:

有人認為,在理性的、邏輯的、道德的“現實”之外,
還有一种感性的,反羅輯的、非道德的“超現實”,
才是人生涵蘊最丰富的部分。
(在超現實主義的思維中,這個超現實等同于“夢境”。)

這种截然地把現實和超現實分割幵來,非此及彼的邏輯,
當然簡單,卻不真實。不是有一句話說:
i do not want to be right,
i want to be real.
三對矛盾(理性和非理性,邏輯和反邏輯,道德和非道德)
在現實中是共生的。比如在現實中,常常有某件事情按照一
貫的邏輯,明明确确是非道德的,比如同性戀(我衹是舉個例子,
如果對誰是offensive,就砸吧),然而它是真實的,是現實的。

也有某些場合,這些矛盾演列得出格,脆弱的人性和人心無法做出
一個明确的判斷時,就給人產生一种虛無飄渺的不真實感。
所以,“人生如夢”啊,說的是,不知道飄向哪里,就如做
夢,這個scenario我在做飯,一忽悠,我到了戰場上了,當了
花木蘭﹔下個scenario我就在寫code。這种忽悠,還不能用
所謂的量子化思維來模擬,因為量子理論中,物質的運動雖然
有不可預測性,但它運動的軌跡,由它所在的場,所具有的質量決定了的。
它逃不出它所在的体系。(正如孫猴子逃不出如來佛手掌心)

得,我說到哪里了。

我的point是,夢境与現實不是一對可以截然分割的矛盾。
超現實主義學派的立論是錯誤的。


來源:
http://www.omnitalk.com/omniarch/gb2b5.pl?msgno=messages/2786.html




臨川四夢:http://ks.cn.yahoo.com/question/1306052702065.html

“临川四梦”是汤显祖及其四部剧作的别名。明代伟大的戏剧家、文学家汤显祖是临川人,“临川”遂为先生的别号,而“四梦”则是其《紫钗记》、《牡丹亭》、《南柯记》、《邯郸记》四剧的合称。或许“四剧”皆有梦境,才有“临川四梦”之说,或许“四剧”本身就是其毕生心血凝聚成的人生之梦。汤显祖的一位同时代人王思任,在概括“临川四梦”的“立言神旨”时说:“《邯郸》,仙也;《南柯》,佛也;《紫钗》,侠也;《牡丹亭》,情也”。应该说,这个评论颇有见地,或许指出了汤显祖梦文化的美妙情境。

  “临川四梦”的四个梦境演绎了纷繁世间事。《紫钗记》中的霍小玉与书生李益喜结良缘、被卢太尉设局陷害、豪侠黄衫客从中帮助,终于解开猜疑,消除误会的悲欢离合的幻梦。《牡丹亭》描写了杜丽娘因梦生情,伤情而死,人鬼相恋,起死回生,终于与柳梦梅永结同心的痴情。《南柯记》讲述了书生淳于棼于梦中做大槐安国驸马,任南柯太守,荣华富贵梦醒而皈佛的故事。《邯郸记)则表现了卢生梦中娶妻,中状元,建功勋于朝廷,后遭陷害被放逐,再度返朝做宰相,享尽荣华富贵,死后醒来,方知是一场黄粱梦,因此而悟道的警醒。

  “临川四梦”的四个梦境千变万化总是情。汤显祖在说到他的四梦创作时曾说:“因情成梦,因梦成戏”。其实“梦”只是戏的表现手法,而“情”才是戏的理想的“梦境”,至于“情”主于何,归于何,则四剧各有不同的侧重。《南柯记》、《邯郸记》可以说是情生情幻、亦真亦假的人生梦幻路,而《紫钗记》则体现出“情乃无价,钱有何用”的感人真诚。《牡丹亭》之梦,更令人感慨至深:生而死、死而生,做鬼也要做“情鬼”,入地升天,寻寻觅觅,终于获得了纯真的爱情。

  几百年来,“临川四梦”因何盛演不衰?或许“四梦”概括了纷繁世间事,或许“四梦”揭示了万般总是情,汤显祖在《牡丹亭记题词》曾说:“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。生者可以死,死者可以生。生而不可以死,死而不可以复生者,皆非情之至也。”这种对“情”的感悟,不知令人多少人共鸣,每当在梦境中醒来,再走入新的梦境时,总会回味那或仙、或佛、或侠、或情的斑斓残梦,而情中的梦,梦中的情,更是令人怦然心动。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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