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場惡夢。
鐘形瓶裡的人如死嬰般被困住,面無表情,人世本身就是惡夢。
一場惡夢,我可什麼都記得。
我記得那些屍首,記得德琳,記得無花果樹的故事;還有馬寇的鑽石,公園裡的水兵,郭頓診所裡的斜眼護士,跌破的溫度計,那黑人及兩種豆子,我注射胰島素後增加的二十磅,天海之間隆起的那塊灰色骷髏頭狀岩石。
或許遺忘能麻木,覆蓋這一切,就像一場好心的雪。
但那些都是我的一部份,是我的風景。

(以上錄自〈瓶中美人〉)


註:
詩人不斷重複著的那些豪語形成了某種極端的諷刺。
那些失去了的,其實才是真正存在的,唯獨自己卻重重迷失了。
「我存在‧我存在‧我存在」
眼角跟著遺落的字句,淚水跟著心內的吶喊,矛盾與悵然一併在那濕潤的酸鹹裡濃濃的調味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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